1956年,石寨山6号墓,孙太初发现一个方块状的物体,他刷去上面的泥土,才发现是一枚金印,而印面上刻着四个大字,顿时让他笑出了声,然后忍不住感叹:郭沫若真是神了!

1953年秋,一个古董商人来到云南省博物馆,想要出手几件青铜兵器。专家孙太初看到这几件青铜兵器后,顿时就愣住了,因为它们的形制和纹饰与中原地区出土的青铜兵器完全不同。

孙太初意识到这几件青铜兵器的来历不简单,于是立马请示领导,将那人手上的青铜兵器全买了下来。只是当他问起这些兵器的是怎么来的,那位古董商却连连表示不知道。

此后不久,晋宁县的石寨山,有几个农民在挖坑时挖出了不少青铜器,经过比对,这些青铜器与孙太初之前收购的几件青铜兵器纹饰十分相似,很显然是在同一个地方出土的。

1955年3月,考古专家开始对石寨山正式进行发掘,果不其然,很快他们就发掘出了上百件青铜器。

看着这些造型奇特、纹饰怪异的青铜器,专家们毫无头绪,由于没有发现任何文字,关于这些青铜器的年代、主人等信息,统统一无所知。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时,一位大人物的到来,为这些青铜器的研究指明了道路。

时任中国科学院院长的郭沫若因出国访问路过昆明,顺便参观了石寨山出土的青铜器。郭沫若看着这些奇特的文物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他突然说道:“会不会是古滇国的东西?”

这句话仿佛一声惊雷在现场炸开,这个设想太大胆了,此前根本没有人会把这些青铜器和古滇国联系起来,毕竟古滇国在史书中仅寥寥数笔,史学界对它的存在一直争议不断,甚至很多人压根不知道古滇国。

然而当以“博学”著称的郭沫若看到这些与中原文化大相径庭的青铜器后,他立马就想到了司马迁在《史记》中记载的古滇王国。

郭沫若这一大胆地设想给考古人员指明了方向,让原本毫无目的的发掘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

1956年,云南省博物馆对石寨山展开了第二次发掘。

12月28日,在6号墓的墓室里,孙太初在清理棺底时无意间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方块状物体,他顺手拿起来,只见这个方块状物体表面都是泥土,完全看不出它的本来面目。

孙太初拿出一个小刷子,轻轻刷去表面的泥土,映入眼帘的是一枚金光闪闪的金印。

金印保存完好,色泽如新,印纽为蛇状盘于印身之上,印身厚度仅有0.7厘米,印面为正方形,边长2.4厘米。

印钮与印身为分别铸造后焊接而成,印章整体非常袖珍,重量仅有90克。

当印面上的泥土被擦干净后,只见上面刻着四个篆书汉字:滇王之印。这一刻孙太初感觉全身都在发抖,这枚小小的金印仿佛正绽放耀眼的光芒,为2000年前的古滇王国正名。

这个发现必将震惊考古界,孙太初忍不住哈哈大笑,同时他不得不佩服郭沫若,事实完全印证了他的大胆猜测。

司马迁在《史记·西南夷传》中记载:汉武帝元封二年,滇王尝羌降于汉,汉“赐滇王王印,复长其民”。

滇王之印的出土与史书互相得到了印证,证实了《史记》中所记载的古滇国真实存在过。

公元前278年,楚国大将庄硚率军攻打滇池地区,在归途中发现后路被秦国所断,只好留在当地,并建立滇国,其都城就在今天的昆明市晋宁区晋城镇。

公元前122年,张骞出使大夏(今阿富汗),在那里他发现当地竟有不少来自汉朝的蜀布,而这些蜀布却是从身毒(今印度)运过去的。

因此张骞推测,在西南一带,应该有一条通往身毒的通道。这个发现对于汉朝是天大的好消息,因为当时中原通往西域的丝绸之路被匈奴把持,风险极大。

汉武帝派遣使者出使滇国,寻找那条通往身毒的贸易通道。

迎接汉朝使者的是滇王尝羌,面对汉朝使者他问出了一句经典名言:“汉孰与我大?”意思是说,汉朝和我们滇国哪个更大?

这句话在历史上非常有名,只是后来在传播的过程中,问话的主体从滇国变成了夜郎国,因此有了“夜郎自大”这个略带调侃的成语,夜郎国也算是替滇国背了黑锅。

然而在当时,使者并没有过多反应,只是淡淡地表示,滇国也就与汉朝的一个郡相当。滇王尝羌听后肃然起敬,并热情招待了使者。

公元前109年,汉武帝发兵征讨西南边陲,滇王率领群臣来降,于是汉武帝便赐予滇王一枚金印,滇国从此成为汉朝的藩属国。

奇怪的是,从此以后,史书中便再无关于滇国的任何记载,滇国就这样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而那枚滇王金印则被历代滇王代代相传,最后被某一任滇王带进坟墓,长埋地下两千余年。

直到1956年12月28日的那个下午,滇王金印重现人间,向我们揭开了那一段真实存在过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