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陕西宝鸡青铜器博物院收藏着一个禁止出国(境)展览的文物,叫何尊,尊底铸有铭文12行、122个字,其中提到周武王在世时决定建都洛邑,铭文中“宅兹中国,自之乂民”,是目前所知“中国”一词的最早出现。

何,是铸造青铜器的主人的名字;尊,是酒器,喝酒的容器。

1963年,在陕西宝鸡有一个人,半夜起来上厕所,透着月光,看到他们家后院那土崖上面冒着青光,有俩眼睛看着他,吓了一跳,赶紧窜回家。第二天早上过去一看,原来是土崖上面的土,有一些坍塌下来,“何尊”这个青铜器就从那里头露出来了,然后他就把这件文物挖出来。

后来他到宁夏工作,把这件文物交给哥哥保管,他哥在1965年,因为穷,就把这件青铜器以30元的价格卖给了废品收购站。

因为宝鸡这地方经常在地底下发现一些重要文物,那会儿文物工作者经常到废品收购站里淘宝。宝鸡文物部门的一个工作人员在逛废品收购站时发现了这件文物,一问30块钱收来的,然后又以30块钱把这件文物买下。

当时还没发现它的价值,只是看它的造型特别漂亮,表面有饕餮纹,然后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饕餮纹尊”,放在宝鸡的博物馆里,一放放了十年时间,就当它是个普通文物。

1975年,国家文物局要办一个中国出土的精品文物展,去日本展览,宝鸡文物局选送的文物就是这件文物。

送到北京后,当时负责这项活动的这个人是原来上海博物馆的馆长马承源,是我国青铜器方面的权威。他看着这个文物,这么大个儿,按理这是西周时期的,里面应该会有铭文,为什么没字?后来他手伸进去,在里面仔细地摸,摸来摸去,感觉里面有字,然后找专家清洗里面的铜锈,这一清洗不得了了,在里面发现了122个字的铭文。

专家研究了这个铭文以后,发现这个铭文讲述了一件事:成王五年四月,周王开始在成周营建都城洛邑,对武王进行丰福之祭。周成王于丙戌日在京宫大室中对宗族小子何进行训诰,讲到何的先父公氏追随文王,文王受上天大命统治天下。武王灭商后则告祭于天,以此地作为天下的中心,统治民众。周成王赏赐何贝三十朋,何因此作尊,以作纪念。

这是周成王的一篇重要的训诫勉励的文告。

其中“宅兹中国”的大概意思是“我要住在天下的中央地区”。

何为纪念这件事,做了个尊,在里面用金文铸造了122个字,讲述了这件事情,而最关键的是在这122个字里面,出现了“中国”这俩字,这俩字第一次作为一个词组出现,就是出现在这个青铜器里头。

那时候的“中国”指的是洛阳,就是成周地区。现在的“中国”泛指成立于1949年10月1日,960万平方公里,辖23个省、5个自治区、4个直辖市、2个特别行政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简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