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杨豆干 自淮南王刘安发明豆腐后,中国人即成为一个热爱豆腐的民族。清初名士金圣叹被问斩前夕,对看守他的狱卒道,“豆腐干和花生一起嚼,有火腿的味道。”狱中的瞿秋白《多余的话》,写道:“中国的豆腐也是很好吃的东西,世界第一!”如今,甚至连对女士的遐想,也成了“吃豆腐”“豆腐西施”,可谓继贾宝玉女人是水做的之后,将女性之柔美又上推了一层。 且看,长沙人以臭豆腐自傲,乐山人拥有著名的西坝豆腐宴,云南建水的豆腐亦是小有名气。在恩施,同样有一道著名的柏杨豆干,产自恩施州利川市柏杨坝镇柏杨村。 有着恩施血脉的朋友最喜欢的当地风味就是柏杨豆干。她告诉我,柏杨豆干有干制有新鲜的,干豆干薄,湿豆干厚。她认为最好吃的是新鲜的湿豆干,在武汉生活的她,翘首以待的家乡风物就是柏杨湿豆干。 柏杨豆干的独特之处在于用当地龙洞湾的泉水,不需要加石膏等化学用料,经过水洗、浸泡、碾磨、过滤、滚浆、烧煮、包扎、压榨、烘烤、卤制、密封等十几道独特工序加工而成。更有“出此山,无此水,便无正宗柏杨豆干之说”。看柏杨人家制作豆腐,拿着包袱慢慢摇滤豆花,小手帕包裹豆花对折、压好、慢慢炕,烘烤,分别出湿豆干和干豆干。 因为运输和保存的问题,我们多见干豆干,我就吃过很多次小包装袋的柏杨麻辣豆干(即外销的干豆干),那是我对它的初初印象。柏杨湿豆干呢,长久以来都难出柏杨镇,养在深闺人未识。随着高铁的开通,人们对风味的追追,宝藏的柏杨豆干终可以走出大山了。不过,现在武汉能保证每日有新鲜豆干的餐厅并不多,东湖丽景恩施风味餐厅就是其中之一。 湿豆干可以跟腊肉合炒,炒小青菜,也可以登上宵夜摊子成为烧烤,还可以将湿豆干切碎做成豆干汤圆,但煎豆干我最喜欢。就是给一点油,片片新鲜豆干在大铁锅中翻飞旋转炕熟,可撒一点小葱,搁上辣椒酱料,蘸着吃,可以保存豆干的风味,外头香酥,兜里鲜嫩柔软,豆香浓郁,深情款款之美。 记得幼时,听闻街巷上小贩叫卖声,“豆腐喽,刚做的豆腐”,即手揣妈妈给的零钱去割大块豆腐,北方的豆腐要硬一些,豆腐肉片大葱炖汤多一些。年末祭奠亲人,除了煮一大块五花肉做一碗,也要煮一碗大块豆腐,再加一个素菜碗,燃烧纸钱,开放花鞭,磕头叩首,三小碗祭奠先祖,最后是一杯白水当酒,撒到星火点点之灰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