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1年,陕西礼村的村民董怀正在撅着土崖上的白土,撅了一会,白土中露出一截黑乎乎的东西,他想,这是啥?又加快速度地撅了几下,没想到,露出一只“腿”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要发财了。

礼村在陕西岐山县。

据《史记·周本纪》上说古公亶父迁到周原之后“营筑城郭室屋,而邑别居之,作五官有司,民皆歌乐之”。

那周原在哪?陕西宝鸡市岐山县、扶风县交汇处便是赫赫有名的周原的所在地,它是周人的发源地。

礼村就坐落在周原核心地带上,这里从西汉时代起就陆续有周青铜器被发掘出土,历来就是公认的周器之乡。

1821年,董怀用力地镢着土崖上的白土镢了一会,白土中露出一截黑乎乎的东西。董怀想,这是啥?又加快速度地镢了一几下,白土中露出一只“腿”来。

不是人腿,是金属器物的腿。这让董怀有些兴奋,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要发财了,附近村子常有人在地里挖到宝。

董怀想:这宝可以换面,换羊,还可以娶媳妇,要啥就有啥。想到这,董怀停了下来,他想这地里的宝可不是自家的,不能让旁人看见了,否则要哄抢的,得先盖上,回家告诉爹,让他一块来镢。

董怀掩藏好宝贝后,拿起锄头和背篓往家走。

董怀的父亲是个篾匠,名叫董禄,这董禄命苦,儿子出世那年,妻子死了。更可怜的是他是个跛子,生出来的儿子也是个跛子。

没媳妇的男人拉扯着一个孩子,又当爹又当娘的,日子过得紧巴巴。人家住新瓦房,他家还住旧土屋。人家儿子早早娶了亲,他家董怀三十了还是光棍一条。

话说董怀到家后,悄悄地对董禄说道:“爹,我跟你说个事。”董禄问道:“啥事,你讲。”

于是董怀将自己发现金属器物的腿的事情告诉了他爹。

董禄听完夸着自己的儿子,脸上挂着笑,“咱看来是要发财了,这土里冒红光还灵验得很呢!”之后父子商量先到宝物边上守着,到了晚上再挖。

于是父子俩冒着寒风扛着镢头和背篓出发了。

到了土崖边。他俩装者镢白土,镢的都是宝贝边圈上的上,对宝贝一直没动、镢土只是掩饰,真实目的是看着那片土,不让旁人镢。

磨蹭了一天,到了下午四、五点钟光景,估模着天马上就要黑了。他们开工,二把镢头同时哒哒地镢了起来,突然,只听得“咚”的一声,宝贝掉了下来,一个硕大的青铜器,把冰冻的土地砸了一个大坑。

宝贝的重量出乎他们的意料,这动静把他两吓得不轻。接着,他们开始将青铜器内的泥土清埋出来。

这样的寒夜,天寒地冻中,可这父子俩的内心是火热的,奔着希望,展望未来。虽然是在黑暗中,但并不妨碍他们脑子里的幻想。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西周“大宇鼎”的发现及挖掘过程。

而董家父子俩一心奔着美好的未来,但实际上后面会经历怎样的磨难,父子俩自己也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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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盂鼎高101.9厘米,口径77.8厘米,重153.5公斤,为西周早期康王时器,有两立耳,腹下略鼓,口沿下饰一周兽面纹,兽面巨睛突出,凝视远方,三柱足,足上端饰兽面。

腹内壁铸有铭文291字,记述的是周康王对贵 族盂追述文王受天命、武王立国的历史经验等

反映了西周早期的赏赐制度和宗法制度,为研究西周的社会结构和阶级成分提供了重要的材料。

董家父子挖出大盂鼎后,不久就被当时乡里的财主董天看中,通过各种手段获得宝物,并又高价转让给了当地豪绅宋金鉴。

岐山县令周赓盛早对宋家的大盂鼎垂涎三尺、觊觎已久,他利用权势将大盂鼎从宋家诳走,暗地里卖给了省城的古董商,辗转销运到北京琉璃厂。

道光末年,在北京翰林院供职的宋金鉴来到琉璃厂德宝斋闲逛,可巧的是正遇到从家中丢失的大盂鼎,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立刻让宋金鉴花了3000两银子将宝鼎再次请回了家。

古语云“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同治年间宋家家道中落,将大盂鼎折价700两银子卖给了袁世凯的叔叔袁保恒。

袁保恒为了感激上司左宗棠对他的赏识,又把宝鼎献给了左氏。数年后,左宗棠因为得罪一些人,险些丢了性命。潘祖荫秉性直率,了解左宗棠的为人,他仗义执言并上奏折力保左宗棠。

左氏得知潘祖荫喜好收藏,家中文物山堆海积,为报答其救命之恩,便将大盂鼎赠予潘祖荫。至此,大盂鼎便由潘祖荫珍藏。

但大盂鼎名声很大,曾经有外国人想要以600两黄金外加洋房换取二鼎。

潘家后人知道文物的珍贵和意义,便对所有前来求购之人统统一口回绝。打探这件稀世宝物的人越多,潘家后人也就更加小心守护。

抗战时期,为了保护鼎,潘家人将鼎深埋在地下,从而有幸保存了下来。

潘家几代人守护此鼎几十年,这条守护之路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

之后又将此鼎无偿献给了国家,潘氏家族的家国情怀和大义凛然无私奉献的精神值得我们或被永远学习和传承。

在潘家人的心中,文物最好的归宿,便是交由国家来保管,才能有更大的价值。

资料参考:《蒙面双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