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老方有个饭局,我一个人在家便烤了三个蜜薯,一个土豆,三个芋头。我都买的小果,便于一次每一样都可以烤点。

我没削皮,洗干净了直接烤。不知道有没有人和我一样的怪癖,特别喜欢吃有点焦糊的皮。连芋头皮也吃了。我就用手抓着吃,吃完后手上有烟熏般的黑灰。

每个人对童年都有一种固执的执念,我想我喜欢的大摡是记忆里再也回不去的童年时光。农村里的柴火灶,天天在柴火堆里给我烤吃食的老外婆,以及总是在我满手柴灰时,拎着我去洗手的母亲。

我在网上找了许久,买了这款铸铁烤锅,吃到了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味道。前些天囤双十一时,看见那款烤锅只卖49.9了,而我,买成179。

一晃买锅已经六七年,而母亲,离开我44年了。回忆还在,无比清晰,却终究物事人非。

瘫在沙发上,我吃得肚子滚圆。去厨房洗手时看见远房侄女送的一张提蟹卡,又拿起看看,8只蟹,4公4母,1280。160一只,换我自己拿钱买,不得心疼死。

我其实对这些稀缺昂贵的吃食不怎么在意,可能正如一位战士所说,格局小,见识短。当然,最主要的是贫穷限制了想象。因为我平常绝不会这么去消费。

因为没消费过,便成了土包子。好些年前,别人送一盒大闸蟹来,我不知道怎么弄,我讨厌一切有许多脚的东西,老方更是不知莫名。

但是,我们知道这盒大闸蟹很贵,便也舍不得转送他人。老方首先想的是方姑娘没在家,贵的好的东西一定有方姑娘在才能吃,所以我们俩也舍不得吃。于是,我们闹了一个特别大的笑话,就是把冰箱的一屉腾空,老方连盒子放进了冰箱里冷冻。

当然,最后的结果是大闸蟹冻成了黑乎乎的一团狗屎一样的东西。其实,方姑娘对蟹过敏,但是方姑娘不在,老方就是不舍得吃,他觉得也许这次就不过敏了呢。

侄女拿来这张卡已经半个月了,老方又念叨了好几次,说怎么不在方姑娘在家时送,方姑娘才走呢。

我准备让老方下周去提蟹,恩,就我们俩喝点小酒,吃掉它。我会做大闸蟹了,可我除了吃蟹黄,仍然没有精细到仔仔细细的去吃一只大闸蟹。

而对于老方来讲,这1280远不如一盘回锅肉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