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春天,在四川若尔盖草原上,几位游客向一个牧民问路,不料,牧民的脑袋突然跌落,顺着手臂滚落下来,掉在草地上……洛桑把人头捡回了帐篷,嘿嘿直笑:“误伤误伤。”

洛桑这个人除了好赌之外,人还是不错的。

草原上没有太多娱乐项目,这里半数的男人都喜欢赌,有赛马活动的时候赌个马,没有赛事的时候,就三三两两约着打牌,赌得还挺大。

听洛桑说他曾经赢了一串三斤多重的粉红珊瑚。市场上,品质好的粉红珊瑚3000多元一克。

五六年前,洛桑打牌赢了,输家拿不出等价的物品来,就给了他一只小狼来抵债。

洛桑曾经看过《重返狼群》,他得了这只狼以后,第二天喂了几块肉就把狼给放生了。

说来也奇,自打放归了小狼以后,洛桑的牧场着实清静了两三年,狼群好像领他情似的,没有碰过他牧场的牛羊,人与狼相安无事,洛桑还挺高兴。

不过,两年前入秋的时候,洛桑有一头一岁大的小牛出败(一种急性出血性败血症),蔫耷耷地没精神。

老牧民告诉他:“治不好,而且这病要传染,舍了这头牛吧,及早处理,深埋。”

洛桑不甘心,觉得那牛明明还活着,还可以抢救一下。他听了牌友的建议,自己买来红霉素给牛打针。

药不对症,打针第二天,小牛连气都喘不上来了,卧在草地上吐血,眼看只剩半条命了。

洛桑急了,进城找到他的牌友就问:“你记不记得我昨天问你,你的牛出败的时候,你怎么给它治的,你告诉我说你给它打了红霉素?”

“对啊,没错!”

“可是我的牛打了红霉素,现在快死了!”

“对啊,没错,我的牛也是这样死的。”

“……”洛桑哭笑不得。

等他回到牧场上,小牛已经被狼群啃得七零八落了。估计洛桑进城那会儿,狼群从牧场路过,看见现成的小牛有气儿进没气儿出了,捎带手的事儿,就把那小牛给吃了。

在人那儿受了憋屈,回来又看见这一地“狼藉”,这下子,洛桑一肚子的怨气就撒在了狼群身上:“冬天还没到呢,你们就吃牛了,不讲武德!”

他脑瓜一转,想起之前走亲戚的时候,看见麦田里插着稻草人,大受启发。他也要做一个稻草人来看守牛羊,让那群狼不敢来。

反复想了好几夜,他把这个方法给改良了。

他牵来一头驮牛(牧民驯养来专门驮运物品或供人骑乘的牛,一般比较温顺),他仿照稻草人的做法,做了一个草人固定在牛背上。

洛桑很有信心地说,“这下我就能解放出来,去县城里打牌了。”

可这草人并没有唬住狼多久。刚开始两天,狼群确实没来,也许它们躲起来在观察。

到了第三天稻草人就出问题了。

它在牛背上,随着牛走路,越走越松散,再加上草原风吹,草人开始东倒西歪了。牛低头吃草的时候,草人倒伏在牛头上;牛爬坡的时候,草人仰躺在牛屁股上,始终都是伸展着手臂。

露馅儿了,到第四天,洛桑在望远镜里看到,狼群大摇大摆地穿越牧场,还在草人旁边不远处停下来,各种挠痒。

乌鸦是狼群的跟班儿,有两只乌鸦干脆停在了草人的手臂上和脑袋上。没想到这法子才几天就被狼识破了,而且连鸟都吓不跑。

晚上,牛回了圈,洛桑整理草人的时候,发现毡帽上还落着乌鸦粪。这真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消停了几天,洛桑在县城闲逛的时候,淘到了好东西。

疫情期间没什么游客,有一家户外服装店倒闭了。橱窗里有一个木质的模特。模特身体、胳膊、腿齐全,肩部、肘部、手腕,还有球窝关节可以掰动,可惜就是没头部。

这难不住洛桑,他很快就找到他熟识的那家理发店,那儿有一个用来练习理发的人头模型,这下凑齐全身了。

洛桑兴冲冲地把模特扛回牧场,稻草人有了升级版。模特穿上袍子以后,“骑”在牛背上,洛桑将它可以活动的手臂调整到身前,让它“牵着”牛缰绳。

用长围脖将从理发店要来的脑袋缠在模特颈部,又绕上来包住面部,只露出眼睛,最后给模特戴上毡帽,模特就活脱脱是一个藏族大汉了。

这还不算完,洛桑还弄了一个随身听小音箱,挂在牛角上,一路放着藏族牧歌。

这假人做得神形兼备,还自带音效,太逼真了。这连人都唬得住,别说狼了。假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又重又硬,不过好在驮牛有把子力气。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一辆越野车开到了牧场边,大概是自驾游的游客找不着方向了吧。在悠扬的牧歌声中,他们远远看见有人在放牛。在草原上好不容易遇到个问路的人,他们急忙把车开到驮着“人”的牛跟前,下车问路。

冷不丁来辆陌生车,又下来两个陌生人,行进中的驮牛一阵惊慌,来了个紧急止步,牛背上假人的脑袋突然跌落,顺着手臂、牛背一路滚落下来,掉在草地上……

游客恐惧的惨叫声让洛桑至今难忘。洛桑拿望远镜套住那辆落荒而逃的越野车,那是他在草原上见过的最快车速。

洛桑把落地的“人头”捡回了帐篷,嘿嘿直笑:“我可没想吓他们哦,误伤误伤。”

草场上一个“无头骑士”在放牛,这就更诡异了。

洛桑说:“如果能找到又轻巧又柔软、又像人形又不掉脑袋的就好了。”大家有什么好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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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重返狼群背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