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家乡的味道

说到家乡的味道,我想到的是鱼和藕,湖北是一个水多的省,尤其是在我们江汉平原地区,随处都有大大小小的河流湖泊、池塘。有一次看到一个网友说,鱼要是生活在湖北,都会比生活在其他地方少活几年。这句话有点幽默,不过还是特别赞同的。

我喜欢吃鱼,小时候的记忆里,蔬菜都是自己家种的,去买菜都特别要求母亲买鱼,我是那种吃鱼能把最后剩下的一点鱼汤都要拌饭给吃掉的人。而且我喜欢过年,是因为过年会一次性买很多特别大的草鱼,青鱼类,然后鱼身晒腊鱼,鱼头和鱼杂,炖萝卜炖白菜,至少有一个月的时间都这样吃,那是记忆里每年中最幸福的一个月。

现在每次回家,都一样会必须吃鱼,而且我发现同样的鱼,还就是生活在湖北的水域的鱼就是好吃。是加工的方式,还是“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我也说不出个原由。武汉、汉川、荆州、宜昌、黄冈这几处的鱼都吃过,都做的很好吃。

最有趣的是结婚的时候,婆家是荆州地区,那里有一道清蒸鲈鱼,那天到他们家,是又累又饿,关键是好不容易可以动了筷子了,该去给亲朋好友敬酒了,然后忙着收红包,忙东忙西很晚了。第二天我关心的居然是还有没有这道菜。

接着说说藕,在湖北,藕也是我们过年会储备很多的食材,除夕会做卤菜,藕就是用来卤然后切片做菜,小时候都是用筷子扎个洞直接一节拿着吃,烧年夜饭会做莲藕排骨汤,还会把藕做成碎粒拌面粉炸藕丸子,切片做藕夹,炖汤也会优先选择藕。平时也会蒸着吃、炒着吃、凉拌酸辣藕丁……去菜场买藕,都是整根买,这样子卖也比较有品相。藕的最后一节,直接生吃都是甜甜的、脆脆的。

每逢5,6月,接近端午前后,会吃到藕带,采藕带、采藕都是技术活,这个一般人做不来的。土生土长的湖北人,到现在我都不能确定藕带长在藕的哪个地方?是不是像竹笋一样长大就是藕,我们吃的是那个小芽?藕带是很难保鲜,也就这个一个固定时节才有,往后就老了,吃起来没有那种清甜爽口的味道。大量生产藕带的,是洪湖市,湖北有藕的地方很多,但是有名气的还是当属洪湖。市面上一包包的泡椒藕带都是产自洪湖。

藕不仅生长在池塘,在比较低处的稻田也是可以,保证一定的水源,别旱着都可以。小时候的夏天,是可以看到一幅幅“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画面,开始一个手指头那么小的嫩绿蜷缩着身体,然后一点点舒展开,最后长成一个碧绿的大圆盘,或清晨、或雨后,你会看到荷叶上一粒粒晶莹剔透的小水珠,轻浮过阵阵微风,荷叶摇晃着、水珠舞动着,中间还点缀着洁白或者淡淡粉色的花朵,真的特别美。

家乡离我渐行渐远了,这份长在骨子里的情节、这份浓浓的乡味却不曾遗忘。